乘坐中国产无人驾驶出租车非常舒适——这对 Waymo 来说是个问题

　　尽管美国公司在其本土市场占据主导地位，但其他几个国家却将目光投向中国，寻求无人驾驶技术。

　　这是一辆中国产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我试驾的两辆车中，有一辆配备了行政级座椅，前排乘客通常乘坐的位置也提供了充足的行李空间。由于没驾驶员，它平稳地穿梭在北京的街道上，偶尔还能避开违章停车或非法转弯的车辆。很快，我就几乎忘记了这辆车是由电脑程序在驾驶的。

　　这项技术和乘客体验与谷歌母公司Alphabet旗下子公司Waymo运营的美国无人驾驶出租车基本相似。在Waymo和埃隆·马斯克的特斯拉无人驾驶出租车吸引美国民众目光的同时，中国企业也在本土市场发展业务，并积极拓展欧洲、中东和东南亚市场。

　　所有这一些企业都希望主导全球市场。瑞银分析师表示，如果无人驾驶技术继续发展，这一个市场有朝一日可能价值数千亿美元。

　　在中国，三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中国公司——百度、小马宝莉和WeRide——各自拥有数百辆无人驾驶出租车在路上运营，提供商业付费服务，而无需人类安全驾驶员。

　　“我们车辆的硬件成本比Waymo的要低得多。这对这些中国公司来说将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小马AI首席财务官王磊表示。

　　汇丰银行分析师预测，到明年年底，中国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数量将达到数万辆。而目前仅有几千辆，这三家公司正在中国以外的约六个国家测试无人驾驶汽车。

　　相比之下，Waymo目前仅在美国以外的一个国家——日本——运营测试车辆，并计划在伦敦推出服务。特斯拉的无人驾驶出租车目前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运营，并且仍然配备人类安全驾驶员。

　　Waymo发言人表示，该公司是“无人驾驶技术领域的全球领导者”，并强调了其在安全性能方面的广泛公开信息。他还表示，公司“在扩大规模的同时，也在不断减少相关成本”。

　　我两次乘坐WeRide和Pony AI的车辆，都发现它们在风险判断方面表现出与人类相近的能力。其中一次，WeRide车辆行驶在一条双车道街道的左侧车道上，这时右侧车道上一个司机双排停车并下车。WeRide软件轻踩刹车，但并未完全停止：当司机靠近路边时，车辆加速驶过双排停车的车辆。

　　中国最大的无人驾驶运营商是百度，这家中国互联网公司以搜索引擎而闻名。百度运营着超过1000辆无人驾驶车辆，主要分布在中国。该公司表示，截至8月份，其无人驾驶车辆的累计行驶里程已超过1400万次。Waymo在5月份表示，其无人驾驶车辆的累计行驶里程已超过1000万次，并且该公司称，其每周至少运营25万次完全无人驾驶的出行服务。

　　7月，百度与优步达成协议，将在亚洲和中东地区部署数千辆汽车，乘客可通过优步App叫车。次月，百度又与Lyft达成协议，将在欧洲部署数千辆汽车，首批试点地区为德国和英国，并计划在未来几个月内进军东南亚市场。

　　美国人不太可能在街上看到任何中国产的车辆。美国通过高额关税有效地阻止了中国电动汽车的进口，而且拜登和特朗普政府都曾对中国产车辆收集美国人行踪数据表示担忧。

　　业内高管表示，全球竞争仍处于早期阶段，在美国和中国以外的运营规模通常较小。如果Waymo选择加速全球扩张，其雄厚的财力和在美国多个市场积累的经验将使其占据优势；而中国企业进军欧洲市场则必须应对来自大众汽车的竞争。

　　就中国而言，无人驾驶出租车运营商可通过当地高效的电动汽车工厂生产所带来的成本更低的车辆，从而有余力打造豪华功能，例如按摩椅（如最新的 Apollo Go 车型）或带扶手的大座椅（如我在 WeRide 车辆中体验到的）。

　　WeRide的营销主管梅芙·张表示：“这不仅仅关乎技术，更关乎乘客体验。你可以与车辆互动，比如，‘给我放点泰勒·斯威夫特的歌。’”

　　另一家总部在中国的全球竞争对手是 Momenta，该公司已获得梅赛德斯-奔驰、通用汽车和丰田的投资。Momenta 本身并不生产汽车，而是为数十万辆由人类驾驶的车辆提供驾驶辅助软件，并收集匿名化的视频和数据供人工智能分析。这类似于聊天机器人所使用的大型语言模型所依赖的大量文本数据。

　　一辆百度Apollo RT6无人驾驶出租车在中国武汉行驶。 （彭博新闻社）

　　Uber计划明年从慕尼黑开始， 在欧洲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中使用Momenta的技术。

　　Pony AI高管王先生表示，无人驾驶出租车公司正在利用模拟场景训练来增强真实世界的视频，以帮助无人驾驶出租车应对罕见情况。“只要你能制作出高质量的合成数据，还可以模拟现实，它就能成为很强大的工具。”他说道。

　　无人驾驶出租车的商业模式仍未得到验证，通用汽车去年 12 月就曾因耗资 100 亿美元研发后取消了 Cruise 无人驾驶出租车项目而证明了这一点。

　　Pony AI 和 WeRide 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收入虽然有所增长，但每季度仍仅为数百万美元，而且现金流严重不足。这两家公司于周四在香港上市，此前它们已在纳斯达克上市。由于投资的人对盈利能力存疑，两家公司在香港首日股价均出现下跌。

　　安全问题依然令人担忧。中国的无人驾驶出租车公司总体上避免了造成人员伤亡的事故，但也发生过其他一些事件，包括今年5月一辆小马牌AI无人驾驶出租车起火。所幸无人受伤。

　　马斯克在10月份特斯拉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谈到无人驾驶出租车时表示，“人们还没有充分意识到这项技术将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但他也和其他业内高管一样表示，特斯拉在部署方面会“非常谨慎，因为很明显，即使发生一起事故也会成为全世界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